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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FI→里士满→哈佛 | 校友专访:张筱烨 拥抱一个更真实的自我

2017.12.14

HFI校友张筱烨


张筱烨     


华附国际部2012届毕业生     
本科就读于里士满大学     
研究生就读于哈佛大学     
现就职于哈佛大学附属幼儿园     


HFI校友张筱烨和华附国际部老师合影

2017年暑假,张筱烨回华附国际部看望黄老师


       时间也是过的很快,转眼从AP毕业将近十年了。


      十年听上去很漫长,可回头一盘算,其实真正在琢磨的也就是一件事儿,就是自己是个怎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儿。


      2009年到2012年,我在AP渡过了三年与之前在执信所经历的完全不同的高中生活。那个时候学校管理还没现在成体系,倒也给了我们最初的那两届学生许多自由探索发挥的空间。2010年广州亚运会,我是官方的小记者,仗着没有明确的校纪校规,一下课就从学校溜出去搞采访,也趁机见了好几位大人物。也就是那三年,我开始逐渐对自身行为的管理有了自己的主见。


HFI毕业学生在里士满照片


  里士满   


      我是非常喜欢里士满大学的,以至于他必将成为我离美归国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的不舍和遗憾主要归结于他所在城市的地理位置。虽说作为弗吉尼亚州的首府,里士满相较于纽约、波士顿、洛杉矶等等此类与国内城市之间有直达航线的大城市相比,还是地处稍偏远了些。我想象不到等到我回国安定了工作和家庭,还会有什么样的契机允许我再经24个小时的飞行重新踏上那片土地——就为沿学校里的Westhampton湖边溜一圈鸭子? 或就为在城中我最喜欢的地中海馆子Stella's点上一条佐了各种不知名异域香料的烤全鲈鱼?  


      然而我对里士满的感情是用四年的时间堆砌出来的。我至今还记得,2012年8月的某一天,当我由纽约转机,乘搭摇摇欲坠、最多只能容纳30来人的迷你客机往下看里士满大片大片的山林田地时,我内心是多么绝望——那是我第一次来美国,我怀疑自己来了个假美国。   


      学校坐落在小山上,不大的校园中间却有个很大的湖。学习住宿倚山傍水,风光和风水倒也都是一级棒。可是对于刚来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我,感到更孤独。那个时候Uber还没有流行到里士满,对于没有且没有兴趣学车的我,平时就连去校外超市采购也只能通过电招的士(平均等待15分钟)、搭乘校车或蹭同学的车好歹折腾一番。   

      大一一开学,我就非常明确地将会计定成自己的专业。那个时候商科挺热门的,而且作为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目标学校,里士满大学的会计专业在全美排名还挺高。我实在看不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破绽——等四年后揣着四大的聘用书离开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还不又是一条好汉——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却也偷着乐。   


      学术方面,里士满大学还有一个规定,就是学生必须在毕业之前在数学、文学、历史、社会科学、艺术、和自然科学这六大类学术方向各修一门课,既为满足学生的求知欲,也为给不明确专业方向的学生提供探索的机会。当时浏览了各个学科部门的网页之后,我觉得“研究人类行为因果”的社会学倒是蛮玄乎蛮有意思的,于是就报名了社会学的入门课,一是满足了社会科学方向必修学分的要求,二也算是给每天看报表算算数的第一年会计学生生活打打牙祭。   


      没想到这社会学一读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校园与外界交通的不便倒也促使我躺在面朝湖水的校园图书馆的单人沙发上安心读读书。那个时候特别着迷于社会异化理论,它大概说的是“为什么人会在工业社会中频繁地背离自身的真实需求”。关于这个我想了很多,我逐渐意识到,很多时候我的需求其实也是被他人构造出来的。比如说大一的时候特别流行一字眉,前有美妆编辑告诉你什么工具能修出最完美的一字眉,后有各路当红明星作示范。当时我也是备受鼓舞,为了把眉毛修成一条线,把眉毛剃得稀稀拉拉,从此做了将近一年的的无眉星人。同样也正是基于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大二的时候我从会计专业转到了社会学专业——我应该正视自己的喜好,学一些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因为里士满大学实行的是小班教学,大部分课程是少于20人的,我甚至上过好几门学生人数是个位数的课。这样的教学模式,特别是对于在中国学生中热门度相对较低的文科课,有种种不便却也有种种便宜。不方便的地方在于我不可以偷懒——不可以不做阅读预习,因为教授随时会和我互动;我更不可以逃课,因为大部分情况下我是整堂课唯一的中国人。然而便宜的地方在于,当我的“中国脸”显得格外扎眼的时候,教授更愿意在课堂上询问和聆听我的想法,我们互相给予方便——教授们真诚地期待我真实地表达自己,希望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我给予话题一个不同的视角。   


      对于此,我对里士满大学是充满感激的,我毫不吝啬地将他奉为我人生中最重大的正面转折点。他不单单帮助我发现并拥抱一个更真实的自我,同样提供了一个包容的平台供我去表达。相同的,从课堂中平等密切的师生互动中,我也听到了许多不同的声音,变得更加包容。


华附国际部毕业生


  教育  


     本科初期,我经历了许多主我与客我之间的挣扎。专业的选择就是之一——是转修看上去没什么“钱途”但自认为很有趣的社会学还是大热的但令我觉得枯燥的会计? 然而对于这些困扰,我称之为甜蜜的烦恼,因为我至少意识到了自我的真实需求,对于曾经一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的我来说,这是一种进步。从三年的社会学学习中,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教育的力量。


     可我还是有些遗憾,遗憾于这样的恍然大悟来得有些迟。可是顾影自怜是无力的,更何况是对于历史。最后我想了想,借助我的所学所感,以一个实践者的身份,去及早地帮助和我有同样挣扎的孩子们,也许是扩大母校给予我的积极影响力的最有效途径。于是我选择了早教领域。


     从哈佛毕业后,我开始了在哈佛附属幼儿园的工作。和我的教育理念一致的是,这间学校强调尊重每个孩子的独特性。我们都相信,教育的目的不在于以同质化的过程输出合格的易于管理的社会工人,而在于帮助孩子在发现、拥抱和表达自己特性的同时,也学会认知和尊重他人的特性差异,以此为社会的进步提供更多惊喜的可能。然而在目前应试培训机构铺天盖地的中国社会,尊重孩子的独特性是早教行业需要努力的一个方向,希望自己还不太晚。


华附国际毕业生在哈佛附属幼儿园工作照


最后希望大家都可以发自内心的快乐 :)